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679】
番茄的味道
河南邓州 崔 朋
番茄的味道，是生活的味道，也是儿时的味道。
留在心中最深的记忆，首先番茄是美的，她有着高耸的身躯，在田野里，在院落里，都可以看到她在亭亭玉立着，浑身散发着别样的美。记得小时候的印象还一直以为她长大后比我们小孩子都要高，长得比我们快，我们总是会有从俯视很快的就变为仰视的感觉。
当然，番茄更是好吃的，这种感觉你不能说是甜，也不能说不甜，似乎多少有点甜；你也不能说是酸，因为她没成熟的时候似乎有点酸，当她的脸蛋变红的时候，酸酸的味道早已去了爪哇国了，不过番茄也是神奇的，如果你用她做成了茄汁面，还是会再次感受到那种酸酸的味道的，这种味道已经和香甜、香辣合成到一起，和面条一起下咽，真的会令你流连忘返、欲罢不能的。
其实，我也只是想说说和番茄的缘分，至于她的美食用途，当然是美食家和烹饪大师们的专业和特长了。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说的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那时候农村没有多少好吃的，孩子们最钟情的无非是萝卜、黄豆、芝麻一类的，生吃萝卜、野火烧黄豆、掰芝麻都是所能享受到的美味了，所以番茄从她的横空出世开始，就以她的美味、方便进餐、汁大水多、果肉丰盛注定成为孩子们的最爱了。
记得和番茄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她未成熟的时候，当时见到的第一面当然是除了好奇还是好奇了，你看，婷婷的枝干，错落有致、层次清晰的绿叶，精神抖擞的靠在叔叔伯伯们扎在地上的小木棍旁边，我们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呀，叔叔们说是好吃的名字叫番茄的东东，然后看着她被施肥、浇水，接下来她就以令人吃惊的速度生长了。
很快，开花了；很快，结出了青青的番茄；青番茄由小变大，也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其实，好奇的孩子是忍不住的，会偷偷的摘一个品尝一下，当然还不算好吃，还有点酸，但孩子们会当做宝贝似的，放在嘴里吮吸着，咀嚼着，似乎就是吃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了。
当然，青番茄很快就成熟了，当她的脸蛋泛起了红光，当枝头开始变得沉甸甸的。曾几何时，所有这一切，带给我们的是满满的羡慕呀，当我们上学或者串门路过这些熟番茄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还是忍不住，会回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似乎是望梅止渴，或者是画饼充饥了，当然也会有热心的邻居摘一个让我们品尝，那味道就别提了，当然你也别问，肯定比青番茄好吃多了；当然你也别猜，她未必就是你现在吃到的熟番茄的味道，因为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这种味道是可以堪称美味的，当然如果你也有这样的经历，就会有更深的体会的。
在那样一个还比较贫穷、落后的年代，一般的家庭是买不起番茄的，因为没有现金，所以后来就开始用家里面的交公粮后剩下的小麦换番茄吃了。因为种番茄的人家还比较少，可能是计划经济的原因，抑或者是番茄种植上面的难度，所以卖番茄的常常会走村串户，有的就用扁担挑了两筐番茄，也有的条件好一点的，拉了个拉车，然后拉车上面用凉席一类的东西围一下，里面就是红红的、嫩嫩的番茄了。
特别是在放暑假的时候，当然也可能是在放假前后的星期天，当听到远处传来农民伯伯们吆喝着“卖番茄了”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总会一阵阵窃喜涌上心头，我们会眼巴巴的看着父母，期待着父母能够给点钱买或者是装点麦子去换，如果父母还没有什么表示，我们就会怯生生的说，“爸爸，妈妈，我想吃番茄！”这时候大人也是很理解孩子心情的，如果没有钱就会装两碗麦子让我们去换番茄，换回来的番茄并不多，似乎是四、五个或者五、六个，其中还会有一个、两个是青的或者还不算成熟，但对于我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当然，这些番茄我们还不能全吃掉，至少要留一半给大人们做饭用的。
后来慢慢的，农村的经济条件好了起来，番茄的种植也就略显普遍了，我父亲相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在附近的沟渠上面也开了荒，可能有二分地的样子，于是有了这点富余的土地，父亲就在上面种起了番茄、南瓜、丝瓜、豆角等蔬菜，这点荒地慢慢就变成了蔬菜园，夏季来临、瓜果成熟的季节，就成了很美好的去处了。
沟渠上的番茄大概有二十多棵，每到周末的时候，或者是下午放学后，我都会一溜烟跑到沟渠上面去，静静地看着番茄，看着她们越来越大，也看着她们开花结果，当然我也会自觉的锄草、施肥、浇水
我家的番茄结的特别好，当她们由青变红的时候，一个个像害羞的少女，番茄园里处处泛红，像是正在展示舞姿，也像是在迎风倾诉，不管你怎么看都是非常美丽的，这时候你甚至不情愿去采摘了，不想打扰她们美丽的舞姿，也不想破坏她们丰硕的存在了。
但终归我家有了自己的番茄园，虽然小，可已经是很奢侈的拥有了，所以后来我家的饭菜就不时的会有番茄出现了，我们姊妹们也可以有机会吃得上心心念的番茄了。
现在回想起来，番茄之所以很好吃，不仅是她在那个物质匮乏、贫穷落后的年代伴随了很多人的童年、或者是青年、壮年，不仅是在当时的食谱里面算得上比较高级的种类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自身，你比如说，当你一口吮咬下去的时候，不仅是特别温柔的果肉，还会有酸酸甜甜的汁汤，如果你再顺便看一下，包裹着肉膜一样的、整齐排列的、总体像个小毛球一样的小番茄仔们还会给你带来视觉的享受的，这是色香味俱佳呀！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中华大地，更吹绿了农家的菜园，以民为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在生产力快速发展的同时，高度关注农村、农民和农业问题，“菜篮子”工程的实施让番茄等大量的、多品种的蔬菜也走进了千家万户，终于番茄也不再是稀有品种了，集市上、农家菜园里甚至家里面的菜柜子里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番茄了，虽然对番茄的钟爱虽然会少一些，但是就像是她代表了过往，或者感恩于她在物质匮乏年代给予我们的享受，总之，她就像一个小伙伴一样的存在了，令人须臾不想分离，或者是味觉的美，或者是视觉的美，或者是陪伴的温馨！
后来我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经济的高速发展，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各种蔬菜、肉类走进了万户千家，但是对番茄的钟爱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总是能够吃出小时候的味道，每每看到她，甚至会萌生很多喜欢的情绪出来，或者想起和她相关的一幕幕往事了。
对番茄的吃法大抵还和小时候一样，比如鸡蛋茄汁面、糖拌番茄、番茄豆腐汤等等，但后来成年后也学到了一种新的做法，比如在炒肉、炒青菜等等的过程中加入一个切成若干块的番茄，菜肴的整体味道瞬间会好很多，并且也增加了很多营养，这个方法掌握后就不断的运用了，有兴趣的诸位可以一试，包你满意哟！
有时候静下心想一想，有人，你也可以说有些人，当然这里面还包括一些有知名度的人士，认为当今的世界浮躁了，表现在行为模式上的功利化、短期性比较明显，我其实并不知道他们的结论从何而来，有没有数据的支撑，有没有社会学的研究结论，我向来也不主张对任何一种理论或者观点的盲从，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来看看番茄的精神吧，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她的果实可以吃，她的枝叶可以用来做燃料，她活着的时候以她丰盈的身姿装点世界、以她丰硕的果实丰富人民的物质生活，她离开的时候人们会惦记她的奉献、感恩她的付出，而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态度呢？只管努力，莫问前程；只管发光，莫计回报更重要的是她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哈哈！
这种番茄精神，是不是也是一种人生选择呢？回避短期性、功利性、现实性，以自己的光和热照耀世人，以自己的无私付出享誉世界，这难道就不时一种最美丽的存在、最智慧、最高妙的选择吗？
对于番茄，你也许会说，她已经是那么普通，就像生长在天涯海角的小草；你也许会说，她还都平淡了，已经有那么多比她还要好吃的美味，比如你认为还有草莓、葡萄等等，当然普通难道就不是最华丽的存在吗？就像水和空气，普通到伸手可得，可是这并不影响她们是人类最重要存在的地位；当然平淡难道就不时最真实的生活吗？俗话说“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平平淡淡才是真”..
最后借用一下中学曾学过的句子，“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予独爱番茄之果红叶绿，姹紫于农家，奔放于菜盘，婷婷玉立，不拘不束，不卑不亢，可远观更可近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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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崔朋，70后，公务员，爱好写作、诗歌。中州作家文刊编辑部 顾问：刁仁庆 徐 文 主编：张 静 执行主编：刘 娜 白长新 主播：雅晨副主编：高宏民 杨存德 赵建强审稿编辑：史锋华 袁荣丽 鲁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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