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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南极最大的风险:爱上了它却不知道怎么回来

为什么要去南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Yucca于2019.11.19-12.9乘坐庞洛星辉号Le Lyrial去了南极三岛。
Yucca是马蜂窝蜂首作者,马蜂窝搜索yuccayu,让她带你去更多的地方云游吧~
我们分3篇转载她的游记:福克兰岛、南乔治亚岛、南极半岛;一起紧跟她的步伐,来了解她在南极旅行中的所见所闻所想。
第1篇前情回顾:登船福克兰岛
本文为第2篇,讲述D8-D10三天在南乔治亚岛的经历。

Day08:行走的猕猴桃
2019.11.26,登陆:Salisbury Plain、Fortuna Bay
由于福克兰气候突变,我们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那里,然后又是漫长的2天船程。
一路向南,白天越来越长,日落和日出的间隔慢慢缩短,不知不觉南乔治亚岛South Georgia Islands就到了,你以为我在船上守望日出,其实我还没有睡醒。
在亚南极地区有3个主要的群岛,南乔治亚岛、凯尔盖朗岛Kerguelen、和麦夸里岛Macquarie,它们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将南极大陆框在中央。
由于海水不深,食物链底端的磷虾资源富饶,南乔治亚被誉为动物的天堂,这里比福克兰只高3个纬度,但是气温明显降低了许多,全年平均1.8度,夏天5度,长140宽20公里的面积是一块未被封冻的大陆。对于企鹅们来说,这里的温度还有点热。
南乔治亚动物繁多,但是没有原生的哺乳动物,都是被人类带入的,包括牛、羊、鹿、猫、狗、鼠、甚至猴子和狐狸,大概由于近几年的整治,我们一只也没有见到。
曾经这里的驯鹿从10只繁殖到6000只,造成了植被的损伤,因此被严格限定在一定区域内活动,2013年,人们又认为驯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于是大批驯鹿被杀或转移到福克兰,配合进行的生物剿灭行动耗资达100万美元。
老鼠则是无意中搭船偷渡来的,由于冰川退缩使得老鼠们的活动范围日益扩大,老鼠们又极具生育能力,人们不得不花费更大的代价开始灭鼠,900万欧元扔进去,分3个阶段投放了上亿的毒饵,第4个阶段以不放过任何一只母老鼠为目标严格筛查,终于,2018年宣布老鼠在此灭绝。
人类,真的很能折腾。
经过福克兰以后,星辉号就没那么寂寞了,路过的海鸟多了起来,我们每天晚上都把窗帘拉紧,以防止它们被灯光吸引,好奇地凑上来撞到了头。
不过会在船上逗留,大大咧咧不把自己当外鸟的,基本上只有白鞘嘴鸥Snowy sheathbill,这种海鸟虽然主要靠鱼虾为食,但脚上没有蹼,不能在海上捕食,飞行能力也一般,所以经常会投机取巧,干点偷盗的勾当。
索尔兹伯里平原Salisbury Plain是南乔治亚比较平的海岸,作为南乔治亚第2大的王企鹅繁殖地,堪称鹅山鹅海。即使做过一番心理建设,在长焦下乍看到这个场面我仍然震撼不已,这还有下脚的地方吗?
一个城市中矜持的群居动物,突然被丢进生灵如此密集的岛屿,除了目不暇接,还有点热血沸腾。
整个南乔治亚有上百万只王企鹅,成年鹅身高近1米,着装正式,挺胸凸肚,像刚从写字楼里下班的白领,三五成群地与你擦身而过。
同事相见,迎面打个招呼。
露天大趴扎堆唠唠闲磕。
大部分王企鹅都找到了另一半,和伴侣出双入对,腻腻歪歪……
也有个别单身喜欢一个鹅舞得精彩。
王企鹅和帝企鹅长得十分相似,身高也最接近帝企鹅,我到现在也不能一眼分辨出来,不过一旦加上这种阳光海岸、绿草如茵的背景,就可以立刻肯定是王企鹅。
(muyi注,参考阅读:科普|18种企鹅排排站,你是其中哪一种?)
帝企鹅只生活在南极大陆边缘环境恶劣的地方,通常在严冬的极端天气下抱团繁殖,这个季节,它们已经离开了聚集地,开始在海上艰苦地捕食。
而这帮同样风度翩翩的兄Dei,王企鹅们则在气候宜人的亚南极大陆,活得惬意从容。
虽然成年的帝王企鹅不容易区分,它们的宝宝在未成年时却长得大相径庭,一个像糯米糍,一个像猕猴桃。
最后居然殊途同归地撞衫了同款燕尾服,难以想像猕猴桃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任何时间来到南乔治亚都能看到各种形态的王企鹅,新鲜的猕猴桃,斑秃的猕猴桃,棕毛褪去换上乞丐皮草的过期猕猴桃,所以,当我对这个船期大部分企鹅都在慵懒地趴窝抱蛋、小Baby还来不及出生,多少抱有一点点缺憾,南乔治亚能给我很大的安慰。
南极海狗Kerguelenfur seal,是皮毛海狮的一种。加岛和南极的旅行后,我终于勉强分清了三大鳍足目,海豹、海狮和海象。
海象只生活在北极,我还从来没见过。海狮和海豹的最大区别是海狮的前脚像鱼鳍,能支撑身体坐立、行走,我在加岛碰到的都是海狮;而海豹的前脚短,无法抬起身体,行进时肚子贴住地面来回摆动。
所以在陆地上撑起两腿坐着的都是海狮,躺着或趴着的大部分是海豹。
其实闭着眼从沙滩过,你也能感知到身边的南极海狗,那是相当有味道的家伙,味道就是表面的意思,船友们有人说像葱爆羊肉,有的形容成烤腰花,它们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行动敏捷,攻击力强,而且还是话唠,满沙滩都是“吹SHi吹SHI”的叫声。
还有一个明显区分海狮和海豹的地方,海狮有耳朵,海豹没有。
成年的雄性南极海狗身长可达一米八,体重130-200公斤。体型魁梧。由于皮毛丰厚,导致一度成为欧洲流行的做屋顶的材料,超过10万只南极海狗因此被杀。与之相比,毛短的雌性南极海狗免遭杀身之祸。
母海狗只有1.2到1.4米,22-50公斤左右,十足的小狗依人。
全家一起的画风大约是这样,一夫一妻一~妾?一子……
宝宝长得像小狗。
雄性南极海狗一般在10月末11月初的时候上岸争夺领地,雌性则会在11月中旬到来,繁殖季在即,雄性南极海狗为了争夺和捍卫领地,脾气难免敏感、暴躁,两雄相争,常弄得一片飞沙走毛。
当然,不是所有打打闹闹都为了争地盘。
我们在Salisbury Plain的岸上活动时间大约在一个半小时左右。
午餐时船向着下午的登陆地点驶去,风景很下饭。
雪花落到地面上形成冰川冰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更久,冰川是流动的,地球上陆地面积的百分之十被冰川覆盖。这些冰川有意料中也有意料外的。
随着气候变暖,世界上大部分的冰正在非正常地融化,几乎所有冰川都在以惊人的速度退缩。
浮冰是动物们的休息平台、交通工具或者游乐园。这只南极海狗似乎对我们的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走远了还在回头望。
自从南乔治亚在1675年被库克船长发现,人们开始在这里进行大量捕鲸活动,Fortuna bay是南乔治亚的第一个捕鲸点,早年捕猎鲸鱼和海豹的人经常在此出入。这里也是著名的南极探险家沙克尔顿最后七公里求救的起点,可以看到沙克尔顿开始登山的地方。
下船以后我们沿着河滩一直走向冰川。
即将消失的国王冰川在1960年时还很壮观,曾一直延伸到我们停船的位置,这些年来持续后退,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它的河床。
冰川融化时产生大量的水,形成了这里的小溪和池塘。
由于地势平坦,35年前王企鹅们陆续来到此处安家落户。
它们在这里建立和谐社会。
积极繁衍生息……
发展成如今鹅口兴旺、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Fortuna bay也是南极海狗最密集的地方。
看顺眼以后,居然找到了眉清目秀的感觉。
海狗宝宝更是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线。
傍晚返回冲锋舟要趟过一段水流,不知是不是惊扰了这位大爷的地盘,于是这只象海豹Elephant seal,从石滩上嗖嗖冲进河中央,直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海豹没有继续动作,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一边划着小爪子扑腾水花,看上去丝毫不具威慑力,样子蠢萌蠢萌的,不过探险队员还是示意大家停止前进,原地不动,以免刺激到它。
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有经验的探险队员想办法成功转移了它的注意力,海豹放过了我们。
Day09:人性的残忍与光辉
2019.11.27 登陆,巡游:Grytvikan、St.Andrews Bay
古利德维肯(Grytvikan)在挪威和瑞典语里的意思是“锅湾”,其名源于海豹猎人烹煮用的锅。
鲸鱼庞大的身躯被蒸汽切割机碎成小块,然后放入旋转压力锅中,提取出鲸油,再被运到制造商手中重新包装成灯泡燃料、制造人造黄油或美容产品。
1904年,由挪威人Carl anton Larsen在阿根廷政府资助下建立的古利德维肯捕鲸站,是整个南乔治亚最著名的捕鲸站之一,鼎盛时期有450名工人。直至1966年关闭的62年间,这里超过17万头鲸鱼被捕杀,生产出900万桶鲸油。
同样在这个地方,1916年4月,英国探险家沙克尔顿Ernest Shackleton迎来了营救行动的曙光。此时距离坚忍号(Endurance)被碎冰击沉,探险队被困在象岛Elephant Island已经过去了5个月。他和选出的5名水手,驾驶一艘残破不堪的救生艇,经历了16天1300公里极端恶劣气候的航行抵达了南乔治亚的南岸,然后耗时36小时翻越高达1300多米的冰山徒步穿越整个岛屿,才来到这个捕鲸站,得到支援,成功返回象岛,最终使全船28人全部平安获救。
这个艰巨的营救任务在人类无畏的深险史上写下了最充满人性光辉的一页,同时实践了那句著名的信条:我们用持久的忍耐征服一切。
古利德维肯是这位探险家的埋骨之地,当年辉煌一时的屠宰场如今一堆锈迹斑斑的铁皮房子最终成为王企鹅、南极海狗和海豹的娱乐栖息之所。历史的阴霾和辉煌,会被我们永远铭记。
人类在南乔治亚的捕鲸活动始于18世纪末,最初只能猎杀行动迟缓的鲸类,如露脊鲸、座头鲸和抹香鲸,随着蒸汽工业的发展,捕鲸者们开始把工厂建造在南乔治亚岛上,须鲸、蓝鲸等体积更大、速度更快的海洋哺乳动物被纳入猎杀的目标,在1986年国际禁止捕鲸公约生效前,南极海域被捕杀的鲸鱼数量多达160万头,许多鲸类几近灭绝。
20世纪20年代,配置蒸汽动力和爆炸鱼叉的铺鲸船实现了在海上从捕错到处置鲸鱼的一条龙作业,使捕鲸站的作用日渐削弱。
这条搁浅的船叫海燕号Petrel,于一九二八年建造于挪威奥斯陆,配有鱼叉和甲板。
腐朽的木头长成了鲨鱼口中的尖牙形状。
人们正试图把一切归还给野生动物,沉寂的锅炉、烟囱和油罐间,到处可见南极海狗们在休息或者躲猫猫。
透过排列整齐的鲸鱼油罐向山脚望去,目光尽头,纯白色的教堂圣洁端庄。这座教堂1913年建成,为捕鲸者服务。现在仍然会用来进行宗教仪式。
每年都有新人从世界各地来到这个遥远的教堂举办婚礼。
除了教堂,岛上对游客开放的设施还有博物馆、邮局和商店。英国和阿根廷均对南乔治亚宣誓主权,马岛战争时这里曾被阿根廷军队占领,但仅三周后就被英***队夺回,博物馆门前飘着英国国旗。
捕鲸博物馆South Georgia Whaling Museum曾是捕鲸站管理者居住的地方,里面保留了许多年前的陈设。很难想像在极地如此恶劣的生活环境下有这么讲究的生活器具,尤其是那幅窗帘,我很喜欢它的花色。
这个博物馆记录中捕获的最大一头鲸鱼,是一头长逾110英尺的雌性蓝鲸,1912年在古利德维肯被拖上岸。
一只象海豹拖着他庞大的身躯往小屋跟前凑,它似乎很喜欢有人气的地方,又有点羞涩。
探险队员按惯例会提醒我们尽量和这种体型Hold不住的动物保持安全距离,不要在拍照时降低身位,但这大家伙憨态可掬得很难让人有所防备。
就算醒着也显露出极其友善的样子,你瞧它笑起来多么天真无邪……
登陆古利德维肯时是多云天气,我在网上常见阴云密布下的沙克尔顿墓,但当走进这座墓园时,适逢艳阳。这里最早是19世纪海豹的埋葬之所,20世纪成为了捕鲸者的墓地。
1922年,也就是完成坚忍号大营救的6年后,欧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再一次向南极进发,但这次他出身未捷,在南乔治亚岛就因心脏病发作逝世,他的遗孀根据其遗愿将他葬在这里。
和其它面向东方的墓碑不同,这块粗砺的花岗岩石碑下,墓主人朝向南极的方向安葬,那是探险家永远魂牵梦萦的地方。
沙克尔顿一生三次奔赴南极,从未获得成功,但他的探险故事,因其无与伦比的勇气、危机下卓越的领导能力以及身先士卒誓与船员共存亡的仁义之心流传于世,振聋发瞆 。
在南极探险家中,另一个著名的悲情英雄是他的老船长,一生和他不对付的斯科特,斯科特和挪威人阿蒙森在抢占南极点的探险比赛中,输了一个月的时间,并永远倒在回程的路上,这位探险家在最后的绝境中仍然没有抛弃几十公斤重的岩石和植物化石。
英国探险界评价有一段著名的话评价南极探险者,若想要科学探险的领导,请斯科特来。若想要组织一次冬季长途旅行,请威尔逊来。若想进行一次快速而有效率的探险,请阿蒙森来。若是你处在毫无希望的情景下,似乎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那就跪下来祈求沙克尔顿吧!
我本来想单拿出一个章节说说这三个人的故事,毕竟这是我做前期攻略时因为动容花了一些时间继而有点不可自拔的部分。
但反而不知如何下笔。留等日后吧。
我想去到惠灵顿的维多利亚山顶,看望沙克尔顿的那只猫—里皮夫人的墓,希望能去到罗斯海,瞻仰斯科特的小屋。我想把这个段落先沉淀下来。
沙克尔顿的纪念十字架在霍普角hope point,海湾的另一边,爱德华国王角的研究站后面,需要徒步一段路程。
走在路上,天色突然阴沉起来。
古利德维肯没有永久居民,在每年十月至三月期间,工作人员主要居住在爱德华国王站,这里同时进行一些科考项目。
路边,象海豹东倒西歪、专注卖萌。
白色的南极海狗大概有千分之一的机率看到。
期待人和野生动物和谐相处的乐园在这里重建。
中午返回星辉号,天又放晴了,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因此雀跃,相反,对下午的登陆充满了担忧。
因为探险队长说,去Andrews Bay要趟过一段水路,日照会加速冰块的融化,导致水流湍急无法过河。
一个座头鲸群Humpback Whale悄无声息地游来与我们共进午餐。这还让人怎么吃得下饭,光看它们了。在南极观鲸的最佳时间是3月份,11月还未到鲸群最活跃的时候。
座头鲸不是体型最庞大的鲸鱼,不过13到15米的长度也足以震慑一方,它们的头相对较小,扁而平,吻宽,嘴大,嘴边有20~30个肿瘤状的突起,有趣的是每个突起的上面都长出一根毛,而身体的其他部位却全都没有毛。
虽然体量巨大,但鲸鱼的嗓子眼却很小,和拳头差不多,所以吞不下体积大的动物,更不用担心它们对人产生威胁。
我们听说过在海洋公园里出现过鲸鱼伤人的记录,但在自然界中,这种事情从未发生。座头鲸甚至可以和人在一起游泳,它们能够感知到人的方位。
鲸鱼尾巴的花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拍到清楚的鲸鱼尾巴照片,可以上传到一个专业的网站(我忘了把网址记在哪儿了),记录拍摄的位置,人们可以借此来辨认同一头鲸鱼旅行的路线。
但如果照片像我拍的这么不清楚,就不用折腾了……
船开到St.Andrews Bay,天又阴了,我开始乐观起来。
南乔治亚王企鹅最大的繁殖地,远处望去蔚为壮观。
每次登陆前会有探险队员提前探路,插好路标,据说队伍里有个倒霉蛋儿,每次只要有他在,就过不去河,所以大家这次迷信了一把,留他开冲锋舟。然并卵。就像事先担心的那样,原定路线水流过急,我们不得不稍微调整了登陆的方案。
象海豹是海豹中体型最大的一种,就是太占地儿,尤其成年雄性,体重是雌性的4倍,最多能长到4.5吨,往那一趴,显得海滩更拥挤了。
早在8月中旬象海豹就回到了岸上,准备武力抢亲,比起领地,雄性象海豹更在意的是后宫,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这里可能要改成冲鼻一怒,因为大鼻子突出,往往处于冲锋陷阵的最前沿,最容易受到伤害。鼻子受伤会影响寿命和争夺后宫的大业,对象海豹来说是致命伤。
不过我觉得即使是战争大赢家也未必长寿,当我听说一只象海豹可以拥有多达80位压寨夫人……
这个时候的繁殖季已过,象海豹们变得佛系,慵懒,与世无争。
霸道总裁一家的日常……
象海豹的幼崽哺乳期只有23天,期间会一直受到母亲的悉心照料。
王企鹅换毛大约需要3-4周,这期间羽毛的防水和保暖性会大打折扣,绝对不能下水,需要时刻保持小心翼翼。
这批王企鹅的换毛事业接近大成。
可以看到,这时候的王企鹅羽毛颜色基本复制到位,但表面还不够顺滑,像羊毛似的打着卷。
后背瞧着是斑秃,你也可以理解为乞丐风时尚皮草秀。
它们很快会成长为这条Gai上最靓的仔,闪闪发光地登场。
王企鹅一茬接着一茬的脱毛,像过不完的四月天柳絮肆虐,有这么个爱掉毛的邻居,海豹也很无奈。
不过这些邻居们显然心态很好,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烦恼,下水洗个澡就是了。
我们坐在冲锋舟上,回望那片海岸线,冲锋船在我们没能到达的地方兜了个圈,那是不亚于人间的繁华景象。
Day10:感恩节感恩遇见
2019.11.28 登陆,巡游:Gold Harbour、Cooper Bay
如果清晨看到窗外这幅景象,你会怀疑今天是个好天气吗。
在南乔治亚的第3天,依然不见日出。
我是个勤奋的懒人,没给自己定过闹钟,但夜里经常会醒,然后睡眼惺忪地摸起手机……昨天发的朋友圈不出意料又中断了,顺手按下继续发送,自有网络和微信以来,我从没体验过如此佛性的网速,有时候一个6张图的朋友圈能发送24小时,断点续传十几次。
安卓赢了,我同伴的华为手机一小时内能发出个PPT。
海面一片50度灰,我面无表情爬回床上,秒睡。再醒来就是眼前的画面,船已经停在了黄金港Gold Harbour。
云雾间,古老而巨大的冰川像一面静止的瀑布以森冷孤高的气势悬踞在陡峭的岩壁上,一眼望去十分苍凉,但仔细观察山脚下,隐约可见生气勃勃的海滩。
上午,阳光突然从天空中扯开了个口子。
到登陆时竟然神奇地放晴了。
开冲锋舟的探险队员叫Yann,法国人,Yann是我特别喜欢的名字,寓意“上帝是仁慈的”,我经常在三楼休息室外看见他独自对着大海抽烟,生人勿近的模样,后来才发现这是错觉。
探险队员比我们先行到达登陆点,把大家聚集起来讲解注意事项,提醒返程的时间,解散后大家在红旗标示的范围内进行自由活动。
熙熙攘攘的海滩上,鹅来鹅往。
象海豹遍地玉体横陈,把这当成了它们的天体浴场。
有的鹅以众鹅皆醉我独醒的姿态鹅立鸡群,参悟了鹅生……
有的鹅旁若无鹅地耍起了流氓……
传授个鹅片的蹲看技巧吧。虽然王企鹅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但在鹅群中看到公然啪啪啪的机会并不多,而且过程短暂(不如金图),通常在你没反应过来时,就草草结束了。
所以作为猥琐流的观Tou察Kui学家,要善于捕捉征兆。实践证明,那些头颈相依,摆出标准POSE卿卿我我的小两口是没有作案前途的。
重点关注对象是那些追着别鹅PG后面跑的家伙,紧赶慢赶地追上去,出其不意像这样一脚把对方踹趴下,演出开始了……
它们看似总爱黏黏糊糊,但王企鹅并不是一生一鹅的忠贞角色,共同养育过下一代后,夫妇通常会分道扬镳。
有宝宝的王企鹅,在下海捕食时,会把宝宝们留在岸上,堆放在一起,这个巨大的托儿所,看上去无组织无纪律,根本分不出谁跟谁。不过对于家长们来说,这并不困难,它们通过声音来寻找自己的孩子。
这位金图你是不是进错了群?
在遍地少儿不宜的地方,未成年教育是多么艰难。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种事,简直没眼看。
一些老夫老妻也加入了不检点的行列,并显露出越被围观越兴奋的亚子。
事后澡……
此时旁观者反响各异,神情十分精彩。
大概因为天气不错,连笨笨的象海豹都活跃成了表情包。这是进击的海豹。
啊!啊!啊!~~~~
钥匙忘带了???
午餐时仍然阳光灿烂,还是早上那座冰川,看起来像换了张脸。
但天色说变就变,这是在南乔治亚的最后一个下午,船行至铜湾Copper Bay。
我们在这里进行冲锋舟巡游。
赶上了探险队长开的冲锋舟。在登陆时探险队长会最早抵达岸边迎接每个乘客,只有巡游时能有机会和队长坐一条小船。
开冲锋舟不仅是个技术活儿,还需要有一定的动植物常识和观察能力,就像在非洲Safari中掌方向盘的向导一样。
这片游客不能登陆的地方展现出更加狂野原始的风貌。
不知怎的,觉得这哥们儿的帽子非常应景。
南极燕鸥Antarctic tern被我拍得如麻雀般娇小玲珑,实际上它身长有40厘米,翼展80厘米。
蓝眼鸬鹚Imperial Shag主要分布于南美洲,题记里布满海鸟的礁石Shag Rock就因它得名。此行特别常见的一种鸟,蓝眼睛十分抢镜。
我心心念念的黄眉大仙马克罗尼企鹅Macaroni penguin,虽然眉毛撞款跳岩企鹅,但还是有区别的,它们的眉毛连成了一字型,看上去少了几分凶悍,多了一些蠢萌。
伸着脖子像只鹅。
趴下来活像只大耗子。
正脸像倒卖军火的,眉毛都可以当头发用了……
巡游结束时,能见度已经很低,海面上的浮冰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我以为这一天活动就这样结束了,可是傍晚的时候无意中向窗外看了一眼,直接被外面的景色惊呆了。日光重现。
据说船长一看天气不错,特意绕路拐进了这个叫Drygalski Fiord的峡湾,为晚餐助个兴。
我才知道这一天是感恩节,我们分享着火鸡,在接近南极的冰天雪地中,美景就香槟,感恩所有遇见。
南乔治亚岛篇完结,敬请期待第3篇——南极半岛。
对了,第1篇链接在此:
游记|南极最大的风险:爱上了它却不知道怎么回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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