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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8期|

柿 子 熟 了
文/高怀琳
七月小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每年重阳节前后，二姐准会来电话，告知家里的柿子熟了，爱人就会督促我即刻动身，驾车去三原西秦二姐家。
自张家堡出城一路向北，原来走双向四车道的老西铜路，从三原县城东下高速，沿池阳街穿城而过可直达二姐家，正常情况下半个小时即可抵达。自从城西西延高速开通后就很少走老路了，毕竟新高速双向八车道，道宽限速少，且因为收费高的原因大车很少，但小车短途通行费几乎一样，也避免了穿城而过人多道杂的困扰。
二姐所在的西秦村，在县城西郊，紧邻陕柴厂，进城不到两公里，交通便捷，关中环线紧贴村北，县城的公交车穿村而过，村民大多在城里做生意，小孩也都在城里上学，规范的街道两边大多是两层别墅。

其实二姐家门前只有一棵柿子树，树高五米有余，枝繁叶茂，成熟季节，柿子树结满了熟透了的柿子，像一盏盏红红的小灯笼挂在枝头，由于果实太多粗壮的枝条被压弯了，即使站在地上也伸手可及。枝条上单个柿子极少，大多是五个以上抱团小集体。就这一棵柿子树丰收年份可摘150斤成品柿子，足够自家和亲戚家享用。
老丈人一生善良本分，有两男四女六个孩子。论关系爱人和二姐关系最好，学生时代携手赶学，成绩优异，深得父母偏爱。只是由于某些原因二姐未能跳出农门，成家后姐妹俩自然走的最近，即予爱屋及乌之理，我也喜欢二姐，每年相互走动比其它姐妹多几倍时间。
二姐夫很能干，今年己六十有五。这次去后才知道，他把使用近十年的货车卖了，本来报废时间应到2024年，因为目前车辆需半年审核一次实在不便，加之現在生意也不好做，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也出些问题。他一直从事二级批发业务，厂家把货送到家里，他再按各零售商电话预约的物品按距离远近分类装车，以免卸货时翻找不便，这些年送货路线基本保持固定。
通过多年运行，大多数老客户还算诚信，但也遇到欠账不还的，累计也有七八万元。目前，欠账的人要么店面已转让，要么关门不经营了，现在己成死帐。
二姐两口子诚实守信，靠勤劳致富，先后供出三个女大学生，如今均已成家立业，在省城居住，只有儿子在县城开私家车跑滴滴谋生。其实前几年二姐夫就不想干了，只是舍不下那么多熟悉的老客户。厂家每年都组织批发商去各地旅游，二姐也一并前往，因此对于网红城市及著名景点，二姐知识点并不比我们少。
二姐在这个家里是出力最大的，当初嫁过来时，姐夫家可以说一穷二白，住的只有几间砖瓦平房，吃了上顿没下顿。两人原来住邻村，同为高渠中学同学，高考落榜后在媒人的牵线下才走到一起。二姐天生就有一种不服输的拼劲，成家后和姐夫先后包地种菜和做小食品，最后在朋友引荐下，干上了批发的营生，这些年生意一直不错，多年前就住上了二层别墅。二姐常说：如果不是姐夫当年太过保守，拒绝在县城开店经营，估计生意早做大了，至少拥有两套县城房子。
原来去二姐家，姐夫的话题基本是生意场上的见闻，如今话题转了，很少提及送货的事了，满嘴都是新鲜的硬柿子制作方法，其实这些二姐都会。
往年柿子熟了，姐夫把带果枝条折断，用绳子串起来，挂到墙面的钉子上，姑娘回家或亲戚到来，取几串带走即可。今年我们去的早，直接从树上摘果或折枝带走，回家后放到阳台，等待橙色的柿子色红体软后即可剥皮食用，香甜可口。

货车卖后，姐夫今年专门学了一手硬柿子的制作工艺：把新摘取的柿子放入内垫塑料布的泡沫箱，用60度左右的温水密闭浸泡12小时，然后中途打开换水一次，再浸泡12小时即可开箱，此过程既可去掉生柿子原有的涩味，又可加速柿子成熟及增色。在我们来之前已经做过几次试验，所以桌上放了一大果盘硬柿子，迫不及待的让我们品尝。
硬柿子食用时用水果刀去皮，味甜肉实。尽管柿子具有止渴、清热、润肺等功效，但柿子不能多吃，尤其对于脾胃虚寒的人，易造成腹泄。
离开西秦时已近黄昏，村道上的灯已经亮了。期盼每年在这个季节，都能听到二姐电话里熟悉的乡音：“小玲，有时间回来一下，柿子熟了。”
作者简介
高怀琳，陕西礼泉人，九三学社社员，高级工程师，毕业于中国石油大学，文学爱好者，曾发表散文、游记及记实文稿多篇。
编辑︱赵晓萍审稿︱张克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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