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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成长的最好方式,是自我救赎

有人说,几十年来,在中国最受欢迎的日本作家,非村上春树莫属。

他的经典小说《挪威的森林》,历经30年畅销不衰,是无数读者青葱岁月的集体回忆。

小说以优美的笔调,娓娓讲述了渡边青春时代的种种经历、体验和感触,激起了读者强烈的情感共鸣。

渡边在青春旅程中,一度彷徨于爱情,感伤于生活,深陷于孤独,蹉跎于岁月。

但他面对人生之问,勇于自我救赎,最终走出了青春沼泽,获得了成长,开启了新的生活。

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人生不孤独?谁的成长不痛苦?

读懂了渡边,就读懂了我们自己,就掌握了人生成长的最好方式。

面对死亡:死并非生的对立面,

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渡边念高中时,与好友木月交情甚深。

他经常与木月、木月的女友直子同玩同乐,三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青春时光。

但在高二时,没有任何预兆,木月在自家车库中自杀身亡。

渡边备受打击,从此“无法确定自己在周围世界中的位置”,对任何事物都保持距离,不再轻易对人打开心扉。

他有时为了宣泄苦闷,放荡地出入于风月场所,自甘沉沦。

渡边高中毕业后,选择到没有任何熟人的东京求学。

除了孤身旅行、听听音乐,他还是沉默寡言,既不合群,也乏交际,朋友很少。

而且受社会转型期的影响,他时常处于孤独迷茫的状态,甚至抱有干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一次外出时,渡边在电车上偶遇了久未联系的直子,两人重新交往起来。

一来二去,他们互相喜欢上了对方,水到渠成走到了一起。

但直子对木月的死始终耿耿于怀,从未放下。 

而且她还对自杀已久的叔叔和姐姐念念不忘,原生家庭的创伤让她无法自拔。

她也由此陷入了长期的自我厌恶和自我封闭,拒绝接受一切。

渡边想尽办法帮助直子摆脱压抑情绪,期望她融入新的生活和感情。

但他所有的努力都打不开直子悲观痛苦的心结和世界。

直子最终放弃了挣扎,用绳子结束了生命,追随木月而去。

渡边又一次面对着至爱的死亡,心中的苦痛可想而知。

他开始了漫无天日的自我放逐,独自失魂落魄流浪一个月之久。

疲累至极的他,也在领悟着死亡和人生。

他从木月的死中领悟到: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死者已逝,生者当以更大的勇气鞭策自己更好地活着。

他从直子的死中领悟到:任何哲理都不可能治愈失去所爱之人造成的悲伤,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悲哀中挣脱出来。

木月和直子拒绝长大、拒绝融入成人世界,最终用死亡结束了成长。

而渡边却从他们的死中,顿悟了死和生的哲理,探索着成长之路。

他还反复阅读《了不起的盖茨比》,像盖茨比那样,历经坎坷而执着追求纯真,不断历练自己的精神世界。

渡边在思考和体会中,逐渐摆脱了旧情绪,穿越了心中的泥沼和阴暗的森林,开始与现实世界接轨,摸索新的人生。

有位哲学家说过:

“在你活着的时候,你不知道死是什么,当你死了的时候,你更不知道死是什么了。”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过程。

死亡就在我们的生命里,时刻伴随着人生,我们应该用勇气正视它,用能力应对它。

以死亡之思,唤醒对生命的珍视,是成长最好的熔炉。

面对爱情:能够这么确信地爱着某个人,

应该很幸福吧

渡边与直子的爱情走入了死胡同,他在“原地徘徊,并且空虚得很”。

他在一家小餐馆吃饭时,偶然结识了学友绿子。

绿子与直子完全不同。

她活泼开朗,心地善良,勤快能干,全身迸发出无限活力和蓬勃生机,“简直就像刚刚迎着春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只小动物”。

以致于渡边“不禁出神地在她脸上注视了许久”,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她。

其实,绿子也是一个家庭不幸、渴望关心与爱的少女。

父母很少给她关爱,小时的她刚一撒娇,父母就给抡到一边去,动不动就说她花钱大手大脚。

爷爷、奶奶、妈妈、爸爸四个人相继重病,生活的重担可谓不堪重负。

但绿子仍能坦然面对,坚强乐观,热情地拥抱着生活。

她一边为病人接屎、接尿、接痰、擦身子,苦心着经营父亲的书店,养家糊口。

还一边带着笑颜上课,追求渡边,努力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她热情好客,在厨房里“快捷而灵巧地挪动着身子,同时操作四五样菜”的烟火气息,让渡边钦佩有加,连称“不简单,实在不简单。”

绿子,面对艰难世事,没有像直子一样选择放弃,而是豁达顽强地一路走下去。

她也为绝望中的渡边送去了爱和希望,使渡边不再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渐渐破壳而出,走进了美好的爱情生活。

渡边经常在周末干完家务活后,陪着绿子度过轻松惬意的时光。

他热心地到医院照料绿子重病的父亲,让绿子腾出时间到外面散步放松。

他每周在意大利餐馆打两三次工,为的就是学做意大利面条,好让绿子品尝。

甜蜜的爱情让渡边焕然一新。当绿子问他喜欢自己到什么程度时,渡边说出了久违的生花妙语: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整个世界森林里的老虎全都融化成黄油”;

“你的发型好得全世界森林里的树统统倒在地上”;

“失去你之后,我实在孤独得好苦”。

这些美好的爱情比喻,是渡边的纯真之言,坦诚而热烈,幽默而风趣,意味着他在绿子的影响下,走出了心理阴影,找到了感情的救赎之路。

情感的伤痛,是很多人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面对劫难,可以寻求帮助,但他人的帮助是有限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只有不断领悟,自修自渡,才能走出那片困扰自己的迷雾和森林,相逢至爱和暖阳。

面对孤独: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

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书中的每个人都流露着无处不在的人性孤独。

木月,拒绝和女友之外的世界接触;

直子,让各种感情憋成一团,在体内闷死;

永泽,虽春风得意,却也常在泥沼里孤独挣扎;

渡边尤甚,总认为自己“纯属凡夫俗子,并无引人注意之处,只喜欢独自看书听音乐。”

他对很多人保持了强烈的距离感,也曾想积极融入社会,却一次次迷失了自己。

他对绿子说:“哪有人喜欢孤独,只是不乱交朋友罢了,免得落得失望。”

渡边在孤独郁闷中,遇到了直子的室友玲子。

35岁的玲子脸上虽然有很多皱纹,却流露着一种超越年龄的青春气息。

她也曾伤害累累。小手指突然发病,无法弹奏心爱的钢琴,还受过同性恋人的侵袭,离了婚。

但她努力自我拯救,成为了率先疗愈出院的健康人。

她在和渡边经过掏心窝子交往交流后,给渡边提出了忠告:

“你要诚实,花言巧语、弄虚作假都是要不得的。”

“十九二十岁,人格成熟的重要时期,如果在这一时期无谓地糟蹋自己,到老时会感到痛苦。”

“你认为可以获得幸福,那就及时抓住机会。一旦失之交臂,一辈子将追悔莫及。”

“你已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要坚强起来,要再成熟一些,成为大人。”

玲子的智慧点拨,让渡边醍醐灌顶,在爱和责任之间找到了平衡点,从此勇敢无畏,迎接人生的诸多挑战。

他认识到自己“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已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 。

他决然地和木月、直子、永泽告别,决心为继续生存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开始学着修整庭园,勤洗衣服,打扫房间,做顿像样的饭菜。

他在确认了对绿子的感情后,再也不出入风月场所,甚至为了呵护绿子的纯洁,极力克制自己,坚持不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他给绿子打电话,告诉她,无论如何都想跟她说话,整个世界上除了她外别无他求。

渡边在痛苦的挣扎中,顿悟了生死,升华了认知,最终战胜了旧我,真正长大成人。

他在这个探索、蜕变、成长的过程中,失去了不少,但也得到了更多。

孤独是人生常态,每个人都要经历它的考验。

它也是一把双刃剑。

适当的孤独可以沉淀人生,磨练心智,让人成长壮大。


但彻头彻尾、偏执封闭的孤独,只会让人沉陷困扰,走向疯狂。

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正视孤独,敢于从孤独中醒来,迎接破晓的黎明。

村上春树说:“所谓成长恰恰是这么回事,就是人们同孤独抗争、受伤、失落、失去却又要活下去。”

在当今百年变局和疫情频发的时代,人们的精神危机与日俱增,有多少人如渡边,跨越着孤独、焦虑、迷茫的青春河床,品尝着成长的苦痛和甘辛。

成长是痛,不成长是不幸。

有人说渡边引领自己走出了四顾茫然的青春沼泽。

也有人说渡边的青春历程让人懂得了什么叫成长。

没有一代人的青春是容易的,没有一个人的成长是顺畅的。

但无论青春如何坎坷艰难,我们都要勇于破局,坚定成长,风雨兼程,走向远方。

只有不断成长,才能自我救赎,只有不断自我救赎,才能成长成熟。

而成长后的自己,也一定会活得更明白,更自信,更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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